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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第二十八二十九回 恋生恩宝玉合宁馨 渎祸彰贾蓉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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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灵精怪的话。都原坐着罢。我原是顽笑话,哪里有老天拔地的还想着伸手向小辈人要钱的理。才说了三份,不如你们三家分摊了罢,如此我也不偏不向的,你们也表了各自的心意。正经使费多少的话,依我,你们两房竟信了兰儿家的罢,他可不能糊弄了自家人去。”彦氏笑道:“老祖宗虽顽笑话,孙媳也须正经的回了,省的老祖宗又白惦忖的。孙媳还要多嘴一句,采办虽是我们的人,园子里管事的还得向我琏二伯回话,由不得我做了账。老祖宗倒不用说了账目真假的话。”王夫人笑道:“兰儿家的果然与别个不同,不亏了是仲丞府里的大千金。罢了,这可齐了,我也无话说他。清汤下杂面,你们各自眼看着办去。这会子一番说笑掰扯,只解了酒,我也乏了,你们还不散了,还等我再发了你们爱物去?便有,这会子工夫也来不及。”众人一笑起身,尤氏便道:“忘了老太太歇午的话,原是我们粗心了。”说只撂下杯,作了辞先离了去了,接下各个辞了出门。王夫人早命彩云叫了藕官蕊官二人只等着,此时见皆去了,命玉钏拿了一百两银子来,只赏了藕官蕊官收着,二人忙跪了叩谢,王夫人使起,笑道:“多余的话我也不啰嗦了。既伺候宝玉这么多年,你们还往宝玉房里去罢,看你们奶奶叫你们去哪个哥儿姐儿跟前伏侍,我是不管的。你两个竟回了潇湘馆,我已叫人提另备了酒饭,给那里拿去,回去伺候了你们爷奶奶,屋里再一起好吃了饭罢了,才一家子吃酒,你两个同桂儿娘只拘泥的,这会子指定还饿着,所以我早命人特给你们那里预备下了。”藕官蕊官答应着,拜福了辞出。王夫人见去了,却叫玉钏跟着,道往园子里散散,玉钏拿了褂子伺候搭着,扶着王夫人出了屋子,王夫人一路只向达摩院,一时进了,只细细打量内里一番,因寻了宝玉常卧的榻边坐下,使手摸了宝玉铺盖被褥,见寝褥原单薄,不觉叹了眼里落泪,玉钏便拿修身的话致慰。王夫人出了厢房,复向神案前跪了,玉钏炷了香,王夫人拜了三拜,方离了达摩院回屋去。

彼时林黛玉住了琴,吃两口茶,正往榻上歪着歇乏,听门口报了宝玉回房,才要欠身起了出屋迎他,却翻身扑倒枕上不禁伤心起来。宝玉进来,早听黛玉闷声哭怨,霎时两眼中泪也下来了,颤声儿道了:“林妹妹,我回来了。”便几步近前,只依着榻边跪伏着,因不敢先说了。林黛玉使帕拭泪坐起,见宝玉伏守榻沿只仰面看他,又不禁娇憨莞尔,却泪珠接连滚落的。黛玉一手使帕轻拭了杏腮,一壁手指戳了宝玉额角,嗔道:“再不想你原是了冷心肠的人,原只以为我们能比人略强些,你倒好,自作了噱头给人,白现眼的。我但凡是有气性的,也早离了这里,自有我一番道理。你竟是长长远远的守了外头。好成全各人志向,又回来见我做什么?我就知道,叫你一辈子只守着我,原是委屈了你如宝似玉的。”说着不禁又哭了。宝玉听了啼笑不得,只为轻拭腮泪,又握手止他。口里只不敢分证了黛玉所说。见他两眼红的象熟桃般,颜色却似无甚变样,又心疼,又暗叹了,只思日后终究明了他风尘流转一番苦心。

黛玉想起宝玉才出走,花袭人便上门来心存奚落之意,不由数落了“挣不得一口气”的话。五儿早打茶上来,贞儿双儿请宝玉洗漱。一时宝玉櫛浴了,换了家下衣履,便有彩云带着几个人将几个饡盒拿进来,藕官蕊官同着伺候摆好桌椅,摆放饭菜,彩云等辞去。黛玉妆罢净了手,二人相请的往饭桌前坐了,藕官蕊官伺候斟酒,黛玉便命添了筷和杯子来,十分请了他二人下首坐着同饮,道:“午间吃酒,你两个只顾着老太太问话,也不敢贪杯的,这会子又无旁人,索性叫二爷谢了你们只厮守着,伏侍了一场,只为着主仆恩义的,竟成了说书的文章。只想二爷拼了外头风雨雪冻的,哪里又想起竟还有你两个这样一出传奇呢。”藕官蕊官听了,只道:“奶奶过讲了,二爷是师傅呢,原是份该,只我们刚得了伺候爷的巧宗罢了,换了是别个奴才,指定也是一样儿。”黛玉使坐了,笑道:“二爷当了你们师傅,不过为着省下了你们的辛苦钱。那些人惯是如此,资质老些,便拿人当奴才使。我们却不能味了这个心。”说着便扭头另雪雁取了银子来,藕官蕊官忙着伺候宝玉吃酒,又忙回道:“老太太才赏了百十两银子呢,何敢再诓了奶奶的?”黛玉只叫丫头伺候倒酒,才要说话,便听道:“凭哪个也须赏了你们呢。”

听声儿便知是史湘云来,宝玉只站起,便见湘云已进来,几步走近,笑道:“二哥哥回来已算不得新闻,反倒是藕官蕊官,”说此只手指了藕官二人接道:“你两个人叫上下听了赞叹,果然是义仆了。亏了早日里在那梨香院里唱戏,倒学了戏里的做派的,赤胆忠心,不事二主,贞烈可嘉。”宝玉早拉了史湘云手只止了,又叫拿杯来,只亲注满了,请湘云道:“若认真称颂,还吃了这一杯才算得。”史湘云拿杯,看了一回桌上几个人,笑道:“万般好话,只在酒中。”说完一仰脖便吃尽。藕蕊二人只称谢,遂也饮了。湘云便拉他二人道:“你们跟了我去,由我款待,这里且由二哥哥和姐姐说说体己话,你们识趣,只随我到怡红院。”说着,另藕蕊只辞了,便带头出门,史湘云出屋却停了窗外探头道:“林姐姐赏了人家的银子先放着,等他两个底下回来再拿。”黛玉笑回道:“这还用你说呢。”听湘云一声辞去,便只丫头跟着皆去了。

黛玉笑叹道:“亏了他一阵风只将那两个丫头撮了只去了。”说只住筷,看宝玉道:“若想见了桂儿,你父子俩说话,我便叫人唤了他来,若觉乏了,竟往里头睡会子。”宝玉听了不由长伸两只手臂,道:“一进了这里,便觉瞌睡的,大约是他们往香炉里添了百合的缘故。还是妹妹知心。”说着吃了茶,放下杯子。五儿早拿水上来,宝玉洗了手,便寻向睡榻,五儿贞儿等忙伺候宝玉榻上暂睡下。双儿收拾了屋子,黛玉便嘱五儿守榻跟前听唤,使贞儿跟着,信步出来只向达摩院来,与王夫人只一般的举动,见了那里不免落一回泪,拜了神龛便回来。

至晚宝林携了桂儿往稻香村,祖孙五人只一起吃了晚饭。王夫人先命屋里人向潇湘馆送去两床簇新被褥,又使玉钏找出两匹绸缎给黛玉,贞儿双儿上前接了。宝玉先辞了,道往贾琏处坐会子。王夫人问了有人跟着,便使黛玉母子回房去,黛玉拉桂儿起身向贾政王夫人道了安歇,辞过出来,贞儿等跟着回屋。

宝玉这头出了稻香村,不觉信步上了沁芳桥,举目只见几处住所灯光携窗,知怡红院里有史湘云居住,见天已晚因不便往那里去,只得走入蘅芜苑。贾琏见宝玉来,只请进书房,兄弟二人坐着茶话一回,听贾琏道了贾珍往返宁古塔的话,便辞了回来。

进屋见藕官灯下只和黛玉说起旧话,黛玉见宝玉回屋,便笑道:“怪不得园子里那些人背地里说道爷象宝二爷呢,也无人问了。都怪那一年甄宝玉来了,后头又中了探花,哪个还敢冒认了道长去。”宝玉坐了笑道:“不过照着小时候营生,与那位宝玉偷天换日一番,好脱滑了仕途禄蠧的。你还不知道,我是得了那道录司授的度牒呢。”藕官也道:“这还不算,先在金陵关王庙,那里的法官还举荐了二爷,使得了朝堂上的封号呢,叫文曲真君的。”黛玉等听了,便要看了,宝玉笑道:“我离了那里,自然将这些都叫存了观里,既弃了名分,还拿着那个做什么。”黛玉笑道:“这可奇了,便是正经道爷,又与回家何干?不该叫收了去,既无有那些牒册徽书,才说的叫人听了倒成了扯谎的大话,哪个信呢。”宝玉笑道:“如今归了本,也不想提起那些旧话,凭信不信的,再无心理论。”说了才吃了茶,便见桂儿子初润格三个进来定安,只向宝玉跪了,黛玉使起,笑道:“你们也不用这样,这屋里原是禁了这些的,倒自在说说话的好。”他姐弟回了:“是,谨记母亲教诲。”宝玉摆手道:“嗳,完了竟回屋歇着去,我见不得这些繁文缛节的。我给不了你们好,只心里爱护你们,究竟也不值什么,所以也经不起你们只管礼拜。佛家所言,一花一世界,各人原规矩了独自世界的,只建设好了自己世界,才显得立足有方,赢得体面,也属不易了,何苦费了许多无用工夫。我也只讲了这些,觉得是好话,便罢,若听了糊涂,可许出门便忘了干净。”他几个还要说,见黛玉只示意,便忙辞了皆去了。又见湘云打发小丫头来回话,说暂留下藕官蕊官二人在那里,等明儿才回来,黛玉道:“知道了,你去罢。”小丫头退开只去了。黛玉因吩咐拿水来,屋里几个伺候洗漱了,黛玉只使宝玉往紫娟房内。宝玉只得跟贞儿向后院,进了见那榻上被枕衾褥簇新,妆台上摆了龙文鼒,焚着百合麝香。想是黛玉早另布置下的。手里因拿着书,依枕靠了命将烛台挪近,先看了会子书,不觉困意袭来,早丢下书转身便合目睡去。五儿等伺候掖了罗帐,移去烛盏剪了灯花,双儿贞儿便寂然往地上铺陈了铺盖,两个只房中值宿。黛玉听五儿回了,只裹了氅衣在门口的看了,原回了房中安歇,一夜无话。

正值仲春,晨刻窗外鸟叫不断,林黛玉再睡不住,枕上因问了,五儿贞儿回了宝玉尚沉睡。因嘱了离榻,屋里几个人只伏侍漱洗,伺候一时吃了早饭,院里也使小声说动。黛玉漱口净手,只止了茶,另几个人小心伺候,便往怡红院来。

史湘云听来门口迎进了请坐着,蕊官拿茶上来,黛玉吃茶,笑道:“你两个昨儿到这会子只在这里,敢是不回去了?怡红院竟比我的潇湘馆好是怎么?”蕊官笑回道:“亲家奶奶叫我只在这里,藕官便要夜里一处陪我,才说要过去呢,不想二奶奶来了。”湘云道:“我这里厨下缺个管账的,我讨了藕官来,叫他操心厨里采买事项,平日还要烦他做些针线,蕊官还在你那里答应,我想着你那里除了雪雁五儿,剩下几个丫头年纪大小不一,多是你在寨子里时买得的,比不得蕊官跟着的时日久。再等官媒来了,少不得报了适龄的人,也有出的。只这两个人要配人,必是须认真打算才好,若无好的可放心的,索性竟总跟着咱们,原是道家出身,”湘云才说了这里,却见蕊官跪了道:“亲家奶奶倒免了提了出身的话,横竖就是这里的奴才,也不管前头后头的,只叫总守着便完了,也是伏侍了一场的功德,我和藕官只感恩奶奶好心怜惜,只求有个遮风挡雨落脚处,有饭吃便知足了。”黛玉忙起身拉他使起了,道:“毕竟该操心的,我们心里只要打算打算,如今也只等着罢了,只后头再瞧着。你又说做的这样,叫我越发觉心酸的。我这会子独自来了这里,想和云妹妹说说话,你先跟着我,只在这里散散,底下再一起过去罢。”蕊官答应了,湘云早叫人挪了杌子摆了黛玉身后,使蕊官坐着,蕊官谢了才坐下,便听丫头门口传话平儿来了,黛玉打头往门前迎他,平儿进来,湘云称了“琏二嫂子“见过了,平儿拉了黛玉手过来,湘云请了坐着,翠缕拿茶给平儿,平儿接了茶杯向几上放下,笑道:“我才走了桥上,远远见宝二奶奶进来了,便也跟着这里来。原是有事须商量,也只是那个事,总想着只等得明公正道的,也省的日日提防着风吹草动,这心也可松泛了。”湘云复请平儿吃茶,平儿拿杯先叹气。

知平儿所指不过是巧姐之事,皆未置可否,平儿接道:“赶着宝玉大归,老太太几日里欢喜,我想不如咱们同往跟前只趁着回了这话。嗳,你们只不知,二爷跟前我也是巧言遮掩的,也叫人背地里虚造的几遭南边来信了,真真琐碎又提心吊胆的,也不好提了那一位。然终究姑娘是咱们的姑娘,这天底下,岂有叫亲父女总不见面儿的理?!”黛玉笑道:“二嫂子是个爱操心的,任哪样总在心里的。才说的向老太太道明巧丫头的话,也是个正经主意。只巧丫头亲娘听是早离了京地,只不知这几年里,那丫头可曾跟他娘常来往的。我想若巧丫头嫌休了他娘,原心里怨忿了琏二哥,纵咱们这里记挂着,又只怕那丫头又不理论了去,此也是未可知的。”湘云道:“那丫头心肠果然也只硬的这般么?”平儿不顾回了湘云,只接了黛玉话笑了道:“二奶奶这话我何尝没想过呢,若如此也只算得后话的。因我当日只亲见了姑奶奶和屯人成了亲,只自蹚了这浑水,知脱不了干系。先不说巧儿罢,指不定二爷知道了,也是要骂我呢。”黛玉笑道:“姐姐素行事周正,也不至在巧丫头下嫁上头落下不是去。”平儿看他二人,笑道:“这会子只说给上头如何交代好巧儿的话,不相干的话,留着底下再说他罢。”黛玉吃了茶,笑道:“莫若巧丫头竟忽刺进了园里问安,只由着他各人说了才好。”平儿扎手笑道:“你这又是说了个没年月的话。我特来寻你们,只为着巧姐的事好快些完差,不如咱们几个立刻往上头去?”黛玉忖了道:“巧姐的事过了明路也未尝不可,已是那个样儿的。就只是蓉儿一节……”这里正说话,门口丫头一掀帘子,回道:“宝二爷来了。”湘云便走了门外接迎。平儿笑道:“你又站起来,原坐着罢。我那里才制了几身新衣服新裙,今儿因出门忘了,底下我叫打发人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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