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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 第二十八二十九回 恋生恩宝玉合宁馨 渎祸彰贾蓉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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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两个人送过来。”黛玉便见蕊官走上来,平儿早挽住,使免了叩谢,蕊官纳了福,口里道了:“我替藕官一总谢了奶奶。”平儿摆手,黛玉使便蕊官原坐去,蕊官只顾看着门口,宝玉已笑忺忺进来。

湘云请了指道:“二哥哥这边坐。”宝玉先道了:“平姐姐也在。”平儿站起,宝玉忙请了一起坐了,接了湘云递来的茶,听平儿道:“你也多歇歇,才回来,也防着几日过了,再叫他们得知你回家,只闹着请你吃酒。”宝玉笑道:“酒自然免不了。只你们屋里说话,我由后头进来,才在院子那里瞧花,隔了窗子也听了个糊涂,还接着说你们的,不相干。”平儿使帕掩口一笑,道:“我看宝玉总也改不了糊弄促狭的旧习性,又偷听什么。这门里还何你不能知的似的。”宝玉笑道:“江山易改,生性哪里能够说改便改了去。”吃了茶,道:“云妹妹这茶吃着倒合口,又有体己茶了。“湘云笑道:“原是在初儿老家那里吃的,不过是些大叶子茶,想是二哥哥才吃他,便觉得口味新罢了。你若爱吃,我叫人送些过去给你吃。”宝玉笑道:“你若嫌多,便拿来,谁还怕多几味茶呢。茶吃了,我再往院里瞧瞧去,你们只管便宜说你们的话。”

湘云见宝玉辞了出屋,因使小丫头跟着伺候,这里又商议了,遂定了同往王夫人处。史湘云嘱翠缕跟着宝玉听唤,三人便出了怡红院,棉儿、胜儿、蕊官三个只跟着,往稻香村才去了。

宝玉只在后院,览看一番旧景,见翠缕跟着,又转至檐前,复仰看芭蕉只生发的卓硕挺拔,因掩着芭蕉只搭讪道:“你倒是忠厚实在,你奶奶也不曾为你寻了好人家,也是完了一回大事。难不成你竟为了挣得节义的好名儿不成?”翠缕早年过三十,因自小跟着史湘云,并无别念,见宝玉忽提起这个,半日回道:“我也不想那样多的事。又跟了别的人又当什么,又不愁什么,何苦又寻了不相干的烦恼,我只没那个心肠。我和奶奶自来是一家,总不分开的。我只请宝二爷再休提了这个,才是真为我们好。”宝玉听了暗自唏嘘,点了头,也便出来。

刚只上了沁芳桥,迎面只见薛蟠由那边大笑着走来,道:“可是得见了你表弟了,我只打量你竟直寻了那柳二爷一同往世外逍遥去了。足见我这回只没白上京里来。”宝玉见二人近了,只见过,笑问了好,又问了薛姨妈安。踏上甬道,薛蟠只命丫头往上头去回话,称他接了宝玉家去接风,不由宝玉道回屋取了客装,只叫跟着的双儿回屋拿来,只等宝玉穿戴了,便拉着只同乘了薛蟠的马车出园去了。

只说王夫人这头听平儿说了巧姐原只落了屯里,不免吃惊生气,叹了骂道:“蓉儿这蛆心种子,亏了他叔叔倒拿他当了人,当日究竟是如何送了他妹妹只发嫁,竟叫只闹到如此地步。”

原来巧姐当日一心上了花轿,只想日后再谋进京,未知成亲整三四,方才见夫婿实是傻子,说话前言不搭后语,口鼻涎涕,哪里知闺帷秘事?不觉惊心一径婚嫁离京抛亲,已是情势突变!巧姐只落得日夜啼哭,只吵闹不休。这家堂客才知道巧姐原遭瞒了底细诓嫁进来,便又哄又求,只恐他轻生,摆出家下金银锁钥,只另他当家。巧姐那里希图单凭钱财挣个当家奶奶的虚名,只闹着要回去。

如此数月间,堂客见百般留不得,只不厌其烦,只放下脸道:“你原是咱们花费了万两银子买了来的,咱们又不稀罕银子,只要人。如今既生米做熟,还为日后多虑才是。倒由不得来了又去的闹笑话,大不了,赶年下,往咱们近支同宗屋里只抱回一个哥儿来,给了你老养着,大小姐只金奴银婢的做你的当家奶奶,咱们也算仁至义尽的。以你这样闹法,须防着你偷跑了,咱们又落个人财两空,只怕连吃官司也有限呢。要怨也该怨你们那好亲戚,三番五次倒寻了咱们才做成了这亲的。倒莫怪咱们下狠心了。”如此也仗了财大气粗,以为日久或可好了,再拿好脸待了也是长久之计。

巧姐但听更只图不得,一发寻死觅活起来。却跟前总不离人,只无计可施,竟如是牢狱一般。因思离了京地,人心便冷如蛇蝎的。又恐此话传回大观园,竟将贾氏颜面丧尽。那时凤姐才回金陵,寻了老宅门,暂和兄嫂一起,听了巧姐只嫁到此,因忖日久只与那家熟了,再只寻了姑爷一处过活,是以有人上门提亲,只退赖不理。奈了三五月,便渐渐听了巧姐原只遭了苦头。凤姐只顾携礼寻了那家,只好话说了,要见了亲闺女。那家便道凤姐乃夫家七出之分,自是关门不理,更不使巧姐得知。

凤姐几番上门求见巧姐,俱遭闭门羹。心下只更狐疑,因往街上寻见王信。王信此时也知那家儿子原是痴傻,恰凤姐遭贾琏休了回来,越性不提巧姐的话,只想去一个少一个的。此时见凤姐又骂又闹,便不得主意,道:“你舍不得巧儿遭了孽,由着你闹去。如今你手头比我宽裕,好在巧儿虽是嫁了人,兴许到底还是姑娘,只可转还,便是好的。”凤姐道:“你糊涂了,那贾家虽败了,瘦死的骆驼原比马大,哪里少了万两八千的陪嫁?哪个不知那老太太遗留的珍宝,个个不值千金的?世上还有你般拿着金子倒换回来个面饽饽的蠢才?几千两银子算个屁,便是我姑娘头上一个首饰也不止这些呢。可恨大太太贪敛着娘家一点子私财,那混账老舅竟只白拿了巧姐出气,亏了只一条藤上的财蛆,各人想银子不想疯了,竟黑烂了心肝,老着脸拉着亲戚作筏子,才不是个人,呸!”凤姐气急败坏骂一回,又只和王信商议了,二人立刻便寻了街上卖字相公只为写了讼词,只向府衙外击鼓喊冤。

府台升堂阅状,唱声读道:“男家不当婚配,邢某人贪财欺心,诓骗诱婚,生母探望男家隔绝母女相见,父母官为民申冤,解救孤女性命于倒悬……”

因甄宝玉遭了罢黜,同僚只弹劾了诸端如“仕心不专,暗结匪党,有损官威,不堪民瞻”等,已不知去向。刚上任的是保举来的贡士,倒一派方正。开堂伊始,只唤来一干人等,见的巧姐上来只病体恹恹,只勃然大怒,搦管挥洒判定那一家“私心欺天,殄祸孤弱,有悖人伦“,又判邢大舅与王信“贪财妄义,以亲为雠,蟊贼蛇鼠”诸如此类,后判罚那一家五百两银子为巧姐医病。

邢德全早闻风躲了不见,邢岫烟代父陪了数千两银子也叫堂上充了公。那一家真正只落得人财两空,因惧人言官威,只自此丢过不生别枝。巧姐带来的丫头奶娘只将嫁妆等物悉数拿回,只跟着凤姐先回了王信屋中。王信夫妇见凤姐母女携财殷实,只把好脸好话给了使听。

凤姐因回了金陵,这里一应日用只由着他经管,本自十分为难,只恐将巧姐所有身家也错入了这里。便早生了一番主意。

此日便谎称京里来信,已知巧姐遭陷害只另返京。王信夫妇只送了巧姐母女至码头,看着登舟去了。却不知凤姐一路晓行夜宿,只亲送了巧姐往刘姥姥门前。却自己又谎称往绣庄里拿了旧账原回来,便只返回金陵。原来凤姐趁送巧姐,已将金钿体己包袱只携着一起,又只扮了男装,那旺儿家的只跟着。进了城,请了凤姐往他家歇了,凤姐只等巧姐和板儿成了亲,便另旺儿家的大小只同他重返金陵,只赁了临街铺面,挂起幌子做起绸布买卖,年节下也携礼往胞兄家里一回。只惦念巧姐未知日行如何。

巧姐这头那日在村口打听刘姥姥家,奶娘向人道是“干闺女,特来瞧干妈”,村人领至刘姥姥门前,主仆三人守着几个大包袱。等刘姥姥出门见了,一家子竟如见了天上掉下了月亮般,忙只打扫出一间厢房来,只用心安置了。那巧姐知他娘早已将他许了这里的,又亲送了来,便死也要死在王家。

狗儿等早听刘姥姥回来道了金项圈一事,知昔日京中大家败落,方有此巧宗,只巴不得巧姐此一来。刘姥姥厢房陪了巧姐吃饭,只道:“先日姑娘还小,板儿只早早见着了千金小姐,果然这大小姐是见不得生人的,这不,那时候便已是相中了。”巧姐脸羞的紫胀,低头嗔道:“干妈只倚老卖老讲这些话,好歹来瞧你老,只管这样,我便回家去。”刘姥姥笑道:“这姻缘二字,是通了神仙的,凭人去了哪里,原来在哪一处,归踪是要见了要一处守着的。巧姑娘眼见大了,寻了家来了,哪里再有个家回的?可见是哄人的话。”巧姐便不说,使手抚弄一回脖上金项圈。原来巧姐经了家败起落,心里早也看淡了富贵无常。自觉生息只为心气和顺,不贪止耻,只一心一意操持日常生计。经年又生了一子,一家子其恰融融,巧姐除了记挂着亲娘凤姐,别无所忧。

平儿正了名,也便时常派人送去些尺头银米周济,巧姐便渐拒收。只使来人捎话给平儿道是“如今在那门里,我该称了你妈的,然你我终究非亲母女,总这样操心我这里,却叫我难做,白使我觉亏欠了人。可知世间人和人,惟情义难偿。若真为我好,我劝你倒不必费心挂念,打发人来这里。府里的银子我也使费不起,你痴心如此,何尝想过我心里是怎样的?即便是有一日我落到了讨饭行乞的地步,那也是命该的,竟不与人相干,何苦总带累着旁人,倒闹得夜里睡着也难得心安了”。平儿听了此一番话,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的,因叹自己只顾着怜惜又施恩惠于彼,却不想他人志气如此,竟觉一窍心思忽开了似的,也便止了派人瞧巧姐一事。

再回说王夫人这里不免心疼巧姐只受了莫大委屈,又念此事只根由家败所伏。此一日便命叫了贾蓉来,指着数落一番。贾蓉听了巧姐原陷落村寨,只过起井舂织绩浆洗抛洒日行,见王夫人又十分痛心,因知错只跪着磕头道:“只怪孙儿吃了屎,糊涂油蒙了心,糊弄了妹妹亲事。如今妹妹已是那门样,老祖宗防气恼伤了肝火,若老祖宗只闹下病灾的,孙儿便死也无处葬了,好歹看在我父亲和宝二叔才家来,老祖宗正经多保重,也多多添了福寿,便是一门子的造化,孙子的造化!”说着两手又自掌掴左右脸,只泣伏拜乞告罪不迭。王夫人知贾蓉知祸惧怕的这样,多因贾珍素日秉长者莅威,规训森严,半日手指着,叹一口气,因叫进跟来的小厮,命不许向外道了贾蓉来此一事,方斥了使去,贾蓉谢恩叩辞,跪退几步,爬过门槛方跑的去了。王夫人又嘱了众人,不可再说起巧姐的话。

王夫人接了黛玉献来的茶,使他回坐了,吃了茶,道:“大房止此一男,蓉儿只生了梅儿丫头。巧姐呢,如今已是那样了,这里一时一刻又无法施为此事。若蓉儿父亲怪罪起来,只措手打坏了蓉儿哪里,竟不是又白饶上一个好的?当日老祖宗在前院时,何曾出了这等样事?真真气死人。”林黛玉赔笑道:“老太太莫不是忘了,早年还有个迎春姐姐的亲事,老祖宗也是恼了一场呢。”王夫人放下杯子,叹气发狠的道:“若死了倒是罢了,偏是这样,总归要闹得人尽皆知的,岂不是大大的笑话?!”

平儿因上前笑道:“老太太先不必忿恼的,依着我,巧姑奶奶倒是日行如意的很的。我常日爱打发人去刘姥姥家里,探望了接济着,自然比人多知了底细。我说这个话,老太太不信,只等着姑奶奶手头宽裕,想进了园子里请安,再听他各人说了,便由不得老太太和一家子只信了我的话。也该想单凭巧儿一个,又如何得到了刘姥姥家门。巧儿项上带着那个金项圈儿,也剩的一个了,那一个兴许早由刘姥姥收着的。老太太总记得那一双银项圈罢?旧日两府里,也只二爷房里那一对罢了。”

王夫人想一回,道:“若是那凤儿的意思,自然叫人放心些,他再怎么,也不至反害了亲闺女去。如此一说,只怕巧姐倒恨了他父亲了,还指望他来给我请安呢!”说此又生了烦闷,因使皆散了,几个人噤声辞了出槛。林黛玉只站起回道:“丫头回话二爷跟了薛大爷去了,想是往姨妈家里的,只不曾携了拜门的礼,白眉赤眼的空手进了亲戚家,这又算什么?”王夫人道:“也罢了,赶着节下再说了,能着补了也便是了。”黛玉还欲说,见王夫人只摆手,只辞了出来。贞儿跟着,有过那边草甸子,见是他姊妹兄弟几个一处正放风筝顽,平儿湘云也坐了近处轩廊下瞧,湘云见黛玉便招手,黛玉摆手笑看了走过。

回屋传了午饭吃了,便听宝玉回来。茗烟等扶着近了院门方止步,蕊官叫了丫头接着,宝玉只踉跄进屋。不等坐稳便道:“了不得了,后日又有芸儿叫往他家吃酒,还有芹儿蔷儿两家。只珍大哥那头再推不过的。只叹我在外头,多年间也是绝了酒的,倒是有人替了我只陪他们尽兴才好。”黛玉只叫屋里诸人伺候只换下袍服,命水洗漱了,才使拿茶上来,便听院里湘云声音。宝玉早隔窗的道:“云妹妹请进。”黛玉门口瞧了,迎史湘云进来,请坐着。湘云便笑道:“早起二哥哥去了我那里,因琏二嫂子也在,我倒未尽地主之谊的,特来告罪。”黛玉请他吃茶,笑道:“偏你又使这出,倒显得生分,何必客气。”

宝玉笑道:”云妹妹也是认真打算置酒接风不成?竟迟些日子还罢了。”史湘云笑道:“须是恭迎恭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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