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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3章 第七十三回 镇将东南 虎踞雄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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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望慎重道:“按照樊荣所报,玲珑身入虎穴。最后不仅全身而退,甚至还能重创逆枭,计擒敌首,不过七日之功。若说这是机缘巧合未免有些自欺欺人。”

说到这里,邱望折服道:“至少以邱某的能力,尚且不能做到。此人多谋善断,诡变万端。以吾之见,剑宗若用天衣为武,以玲珑为谋,天衣在明,玲珑在暗,二者相辅相成,这武林迟早尽归剑宗之手。”

“之前我隐在帘后观望,玲珑在堂中说的话,看似无心,实则有意。但是,依我看来,这份有意恐怕也是她刻意为之的。”

徐敬帘更觉此事怪异,疑道:“澄怀的意思是,她是刻意在席间崭露头角,而且明知道这样做会让我们对她起疑,却还是要这么做。甚至,她这样做就是想让我们对她疑心?那么,她到底意欲何为呢?”

邱望苦思冥想,道:“她如此行事,必有图谋。然而此人城府谋算皆是诡秘难测,有欺神瞒鬼之神通。玲珑雁妃晚,真无愧百巧千机之名。”

徐敬帘眉峰紧蹙,开始左右踱步,这位坐镇东南,号称万敌不败的三军统帅,此刻居然显出心神不宁,坐立难安的神态。

“她在席间,曾经三番五次的试探我,难道,她是听到什么风声?或者,知道你我所行之事?”

话音刚落,饶是散漫不经的邱望,骤闻此言竟也是骇的背脊生寒,冷汗淋漓。

邱望连忙摇头,不信道:“玲珑虽是江湖翘楚,女中英豪。但她纵有百巧千机之智,却无神窥鬼视之能,如何能通晓万物,尽知谋事?”

徐敬帘当然也不敢相信,他道:“以常理而言,她纵有料敌机先,随机应变之慧,也绝无通天晓地之能,这样想来,恐怕是本帅杞人忧天。”

然而,话虽如此,他们心中的忧虑却无半分懈怠。沉默半晌,徐敬帘心念忽动,面色倏然凝重起来,更甚露出惊惧之色。

“难道,她会和那位有牵扯吗?”

不需要指名道姓,邱望当即心领神会,身躯陡震,不禁心生寒意。折扇遮去半张面孔,思量许久,回道:“据我所知,玲珑如今不过十八之龄,久在西南,鲜少踏足中都,更从未与朝堂中人过往,更遑论接触到那位……”

徐敬帘思虑更深,“会是陆承吗?”

当朝宰辅,手握重权的陆相爷和徐敬帘一内一外,一文一武,二人虽并称大齐国柱,然素来不睦,此事满朝皆知。

邱望搖首回答道:“奸党逢迎上意,好大喜功,如她真是陆相的人,怎会将破逆擒贼的大功拱手相送?况且,无论是那位还是陆承,若要遣人到东南蛰伏,岂会如此堂而皇之的露出破绽,惹人生疑?”

徐敬帘不敢轻易释疑,他道:“玲珑诡变多端,善想他人之不敢想,为他人之不敢为。此人行事素来出人意表,一旦出手,必伤其害!西南龙图山庄,鹿河潜龙帮和东瀛倭寇都是前车之鉴。”

“她们的来意未明,麾下大可不必先乱阵脚。依我看,”邱望三思而道:“既然她敢出言相试,我们又何妨一探虚实?”

徐敬帘神情微缓,知他有主意,“澄怀何意?”

邱望将折扇展开,凑近与他耳语,徐敬帘听得虎颜舒展,频频颔首,抚须赞道:“如此甚好。”

望江楼宾主尽欢,曲终人散之后,众将或是回府或是执巡,允天游和金虞被先行请进城中帅府安置。

区区布衣,江湖豪士竟得徐帅如此看重,可见其惜才爱才之心。

雁妃晚藉登高望景为名在望江楼留下,并未随行进府,舒绿乔与她形影不离,理当跟随。

二人信步走出楼阁,在栏杆处凭栏俯瞰。此时暮色四合,深谷幽寂,但闻两岸猿啼鸟啸,峰底鹿河水流之声。居高远眺,天边明月高悬,江面如镜,二月对照,辉映明光,月光照进静谧幽深的峡谷,落在这阁楼一角的少女们身上。

她们身披月色,隐蕴光华,夜晚的轻风轻拂过面,吹动衣发,但见青丝如绢,淡衣如雪。

宛若九天入凡的仙姿,美得惊尘绝艳,令人目眩神迷。

纵是执勤卫士心志坚定,铁石心肠,也不免啧啧惊艳,忍不住贪看两眼,心中暗暗惊叹:玲珑绝色之名扬播四海,如今当见,江湖风闻诚不欺我。

果真是:轻罗小扇白兰花,纤腰玉带舞天纱。疑是仙女下凡来,回眸一笑胜星华。

不知从何处附庸风雅的诗句,还以为文人痴人说梦,异想天开,此刻用来赞美其人,却是恰如其分,分毫不过。

舒绿乔对监视窥探的眼睛心生不满,对卫兵们贪看痴迷的神色更是郁愤交结。嗔怒冷芒的眼神扫过,两侧卫兵恍惚回神,挺身如竹,再也不敢窥望。

鸣凤站在雁妃晚身边,望见少女绝色无瑕的侧颜,但觉月色如纱,美人如画,血液奔腾如疾风烈焰,心脏处似电闪雷鸣般的震撼,无怪她有令人恍然失魂,心醉神迷的魅力。

天衣和玲珑都当得倾城绝艳之名,二者的美却各有千秋。

天衣之美若谪仙神女,纯洁仁爱而强大,使人不敢轻易亵渎,凛然的表象暗藏着痴着和过分温柔的性情;

玲珑的艳就像云雾中的幻象,扑朔迷离,美的让人流连忘返,但若一步不慎,便会跌入万丈深渊,多情美丽的容貌藏着危险的神秘。

“你……”

一说话,音调里就带着暗哑和颤动,她强制从失控的声音里渐渐冷静下来,转过脸,未敢再看。

等她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,还刻意压低声音继续道:“究竟发生什么事?或者说正在发生什么?你就不能告诉我吗?”

雁妃晚的目光依然凝望着虎台的山水,似专注又似漫不经心,她微笑,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

舒绿乔看她,见她并未回望过来,心里略有些气闷。她将身体靠近些,使手臂摩挲手臂。绸缎纱衣轻薄,二人这样就算是肌肤相亲。

微凉软腻的触感传到她的全身,酥酥麻麻的让她情不自禁的微微颤抖起来,发出微不可闻的喟叹,“如果……我是说如果,如果是我猜错了,你就当我没有说过,那个,我不是比较笨嘛?就觉得……你是不是对那位,徐敬帘徐总帅,不太喜欢?”

雁妃晚觑她,莞尔,揶揄道:“这位位高权重,权倾东南,民望极高,多的是倾慕他盖世英雄的佳人,我不过是浪迹天涯的江湖儿女,若是喜欢他才糟之极矣吧?况且……”

她似乎深觉有趣的凑近舒绿乔的耳边,温言软语,宛若耳鬓厮磨的秘话,“你愿意我去喜欢他啊?呵呵……”

美人奉身如玉,吹气如兰,那声娇媚的轻笑撒娇,就像要将她的神魂都钩去般。

舒绿乔如何能消受?

但见她霎时低眉垂眼,不敢与玲珑直视。月色清晖下,脸颊羞红若霞,耳尖艳如滴血,娇躯都险些把持不住的软倒在地。若非灵台尚存丝缕清明,身体还无意识的紧握栏杆,怕不是当场就要软成滩水去?

啊啊……

这人真是……这人真是!

舒绿乔睨她,嗔怨般的道:“与你说些正经事,你却来耍戏我?你别惹恼我,那我就要不管不顾在这里亲你啦!”

雁妃晚果然收敛起戏谑多情的模样,身体稍微离她远些,“你是怎么知道,我和那位不对付?”

舒绿乔道“我虽没与你青梅竹马,朝夕相伴,但也知道玲珑雁妃晚素来不露辞色,纵使身陷险境,在生死旦夕之间还能处之安然。说实话,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会这样直白的表现出自己的不满。所以,你一定有这样做的理由,对吗?”

雁妃晚但笑不语,眼眸渐渐幽深起来。舒绿乔凑近去,削肩玉臂轻轻触碰着她,月牙似的眼眸盈着水光,娇柔明媚。

“呐……真的,不能告诉我吗?”

雁妃晚侧过脸看向她,芳唇噙笑,却没回答她的话,反问她道:“你认为徐敬帘这人怎么样?”

舒绿乔暗暗吃惊,左右环视,确定没人听见这话,她略微思量,谨慎回道:“我和他素昧平生,今日也不过是一面之缘,我没有你那样能洞察人心,见微知著的本事,只是听说他在东南声名藉甚,民望极高,还手握重兵,有东南称雄之势。”

舒绿乔思量过后,评道:“他镇守虎台十余载,虽然未能攘除倭寇,却也有七征外海之功,若东南无此虎将,恐东南倭贼就要长驱直入,两岸匪盗更加肆意横行。就像你说的,徐敬帘确实能当大齐国柱,忠臣良将之誉。”

玲珑秀眉微挑,芳唇含笑,略带讥讽的凉薄道:“镇关东南,攘外安内,确是龙威虎贲之良将,恐非鞠躬尽瘁之忠臣。”

一言落地,舒绿乔惊愕的回眸看她,娇躯颤颤,简直难以置信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雁妃晚凑近她耳边,与她喃喃数语,宛如缱绻缠绵,耳鬓厮磨般,原是勾魂夺魄的亲密,舒绿乔此刻却没有半分旖旎,直教她说的话惊骇得瞠目结舌。

舒绿乔摇晃着脑袋,颤着声道:“不,怎么会?这不可能啊……他,他怎么可能……”

鸣凤险些失控出声,雁妃晚娇软的身躯黏过来,纤白的玉指轻轻按住她的唇。舒绿乔的惊呼声戛然而止,只怔怔的望着她的眼睛,试图从她那双潋滟多情的眸里看出戏谑玩笑的意味来。

然而她越是凝视她的眼睛,越是感觉到她的眼神中毋庸置疑的真实,“你说的,是真的?”

玲珑笑着站直身体,“是真是假,此中真伪,相信他们不日就会来找我试探虚实,到那时我将计就计,定能看出端倪。”

舒绿乔更加惊讶,忽而想到什么,当时失声道:“你就是因为这样,所以刚刚才……”

话没说完,雁妃晚直接抵掌捂住她的唇,警告她噤声,还凑近她的耳边道:“现在,还有些事要说与你知,明早……”

一阵窃窃私语,舒绿乔愈听愈奇,却频频颔首,无不应承。

当夜宿在帅府的客院,等到日上三竿后,徐敬帘果然派人来请。

舒绿乔心存忌惮,立刻警惕不安的看着雁妃晚。玲珑神色淡静若定,右手轻拍她的手背,向她摇摇脑袋,安抚她焦虑的情绪。

左手持杯抿完那口茶,随即跟小校离开。

舒绿乔知她那个眼神的意味,直到她走出院外,她愈发的坐立难安起来。估摸着现在允天游和金虞他们该是都醒过酒来,随手将雁妃晚杯中的茶一饮而尽,当即起身找那三人去。

徐敬帘待客之地不在前厅,也不在正堂。小校引着她行门过廊,前往后府的小径走去。经过之处,但见亭台楼阁坐落分明,山石沟壑涓涓长流。走来卵石径道,穿过棠云梨雨,行经摇曳的竹林,终是来到一座清雅素净的竹屋。

后府小屋是帅府最隐秘的地方。隐秘到甚至左右都不能设置护卫,徐敬帘选择在此见客,完全昭显出他的诚心重视。

小校在屋前止步,向玲珑作请势。

雁妃晚明眸顾盼,这座竹屋精巧简致,竹屋两侧也无伏兵,心中思量念转,遂推门而进。

果见有人身着翻领窄袖的常服,端坐在玉石屏风前,红木小案后,静候多时。

此人仪表堂堂,不怒自威,非徐敬帘而谁?

南齐尚礼,男女不独居暗室,故而雁妃晚进来后并未阖门。

男人此时未披铠甲,身着常服,见她时不威而笑,甚至还为她亲手斟倒香茗,纡尊之意不言而喻。

若是常人,见他如此亲和厚爱,得他这般礼遇,只怕早已感激涕零,三跪九叩的敬谢徐帅的知遇之恩。

然雁妃晚接过清茶,双手捧杯,退至三尺之外,与他相对而坐,显得异常冷艳疏离。

徐敬帘心思深沉,执礼在前,先是表示对她赞誉有加,推崇备至,当即以招揽贤士为名,旁敲侧击她和朝堂有没我在什么关系。

雁妃晚七窍玲珑,轻描淡写的回答,滴水不漏。

徐敬帘愈越问越惊,对她也愈加欣赏。

这个小姑娘非但智计超绝,心计城府更是没露半分破绽,兜兜转转,居然还能心如止水,波澜不惊。

徐敬帘含笑微苦,若是他们继续这般你来我往,浅尝辄止的试探下去,恐怕今日都将一无所获。没想到的居然是他先沉不住气,终于肯进入正题。

“徐某素闻玲珑姑娘能见微知著,洞察先机,今日有言相问,还请姑娘能不吝赐教。”

雁妃晚保持着从容淡静的神色道:“赐教不敢,徐帅不妨直言。”

徐敬帘开门见山道:“未知玲珑对这东南之势,有何高见?”

雁妃晚不假思索道:“常言曰:不在其位不谋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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