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来秋往,东升日落,白哉迎来了自己50岁的生日,也是在这一天,少女告诉她,自己能够看见了。
她很开心第一个看见的人是他,朽木白哉是她唯一的朋友。白哉记得那天她高兴得都快疯掉了,在他旁边一直叽叽喳喳闹个没完。
她说这种感觉真好,万事万物,终于有了他们自己的模样,她有种预感,她的五感也许会慢慢长出来,就像春天发芽,万物生长那样,给她时间,它们就会出现。
她还很高兴自己唯一的朋友,不是个丑鬼,不然她每天对着一张丑脸,会很想哭,白哉回了她一个白眼。
那天她很高兴,唱了一首调子古怪的生日歌给他,还说一定要许愿,说不定有一天愿望就成真了。
之后的日子,一如往常,只不过蝉衣能够看见后,对于白哉的训练中的问题,更加一针见血,她还总说,自己要是有实体,说不定能把白哉揍得满地跑。
白哉成长的速度很快,他仅用四年就在真央毕业,自从他去了六番队,回去朽木家的时间就很少了。每次回来,蝉衣都在那棵树下。
白哉觉得这种感觉很奇妙,他有一个朋友,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朋友,他们一起走过了几十年的岁月,他们分享着彼此的生活和秘密,她们永远不会背叛彼此,她也永远在原地等待,可是他们却连触碰彼此都做不到。
年少的情谊能够多久不变?白哉那个时候还不知道,随着长大,他的生活被太多的事围绕。
只是百年时光太长,足够一个小少年长成杀伐果决的家主,蝉衣还和年少一样,但他的生活却不再只留在那棵樱花树下。
鬼道众的大师用秘法,拯救绯真的时候,白哉还不知道,蝉衣付出的代价。
直到很多年很多年之后,久到绯真的墓碑都充满岁月的痕迹,白哉才在一个偶然中得知,蝉衣付出的是她好不容易获得的灵体。
白哉再次见到蝉衣的时候,不敢相信这是真的,或许,蝉衣的特别性让她能够获得新生?
蝉衣听着白哉用简单平静的话语,讲述着他们相知相识的百年。
蝉衣摸了摸下巴沉思,还以为自己之前是朽木家的女仆之类的,没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是这样吗?总觉得自己穿越过来一系列状态都不对,怎么看都不符合尸魂界的设定啊。
而且听白哉的语气,结合幻境,自己之前不会真的喜欢他吧?蝉衣看了看白哉的脸,又觉得一切都合理了。好一出狗血三角恋啊,只不过年少的心动,终究是太浅薄,抵不过时间和其他。
不过,白哉的话总算让她知道了自己灵力之前微弱的原因,结合露琪亚他们的说辞,自己可能已经死过两次,而且自己的灵体修炼方式还比较特别,要速成可能真的只有吞噬这条路,想到这里,蝉衣又感低落。
白哉看着突然低落的少女,以为是自己的话让她不开心,犹豫了会儿,还是抬手,抚摸着她的头,温柔地说:“蝉衣,这是我和绯真欠你的,我会为你想办法的。”
蝉衣笑着摇了摇头,回答:“没事,我虽然不记得发生了什么,但是你们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不是吗?灵力可以重修,但性命只有一次,我不后悔。”
白哉闭眼,轻声重复:“不后悔么?”
回应他的是一声肯定的回答:“嗯,不后悔。”
蝉衣看着白哉的神情,觉得需要转移下话题:“白哉少爷~不训练的话,请我吃饭吧,我要吃团子!”
“要吃团子,可以带上我们一起吗?”夜一爽朗的声音从远处传来。
蝉衣转头,看到夜一和喜助并肩一起,走了过来,他们的脸上都带着笑,神情轻松。
白哉看到来人,没有拒绝,于是一行四人,就组队一起吃了小食店。
白哉不喜甜食,他只是坐在旁边喝茶,看另外三人吃东西,其中以蝉衣最能吃,她本来说吃团子,去了以后,把所有的糕点都点了一遍,和夜一他们开心地分享。
吃东西期间,蝉衣听夜一讲了很多,关于白哉小时候的事,听得她一会儿笑得前仰后翻,一会儿又惊叹不已。偶尔她还会和喜助感叹下,白哉的变化真大。
蝉衣和夜一的关系在席间,因为白哉的缘故大大增进,大有相见恨晚的趋势,蝉衣觉得如果店里有酒?她们现在应该已经满上了。
直到,夜一开始爆料白哉小时候的糗事,白哉终于忍无可忍,把蝉衣的衣领提着就走。
蝉衣被人提在手上,转过头默默对着夜一和喜助念念不舍地挥手道别。
等两人走后,夜一感叹:“好多年没有看到小白哉这样亲近人了,不过真是奇怪…”
“哪里奇怪了?”喜助问。
“我之前并没有在朽木府见过她。而且我去查了下她的背景,她好像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七十八区,然后突然消失,再次出现的时候就是在真央学习,其他的痕迹再也调查不出来,中间空白的时候,没人知道。”
喜助眼眸闪了闪:“是么?那这么看来小蝉衣还真是神秘啊~我开始期待下次见面了。”
自从上次见过蓝染后,他好像变得很忙,没有再来“骚扰”她了,一年一次的假期很快到来,在新年前。
露琪亚作为朽木家主的妹妹,需要主持家中事务,于是恋次带着蝉衣回到了七十八区。
他们走了很久,尸魂界远比她想象中的大,七十八区离静灵廷很远很远。
蝉衣和恋次站在一座山上,山上密密麻麻插着一些墓碑,都是木头做的,有点简陋,有些在时光流逝中,已经变得破旧不堪。
尸魂界的人死后,没有尸体,所以这里没有坟墓,只立着墓碑以示怀念
蝉衣和恋次修整了他们的墓碑,除了草,干完这些一天已经快过去。
蝉衣把腰间的酒壶打开,灌了一口酒,又盖上丢给恋次,恋次接过来喝了一口,随后他们把酒洒在墓碑前。
恋次说:“我带蝉衣来看你们了,我们这次来把她的墓碑取掉。”
说完恋次鼓励地看着蝉衣,蝉衣按下心中的怪异感,把刻着自己名字的墓碑取了下去,用鬼道地狱火把它烧掉。
蝉衣看着手中化成灰的墓碑,对恋次说:“如果我之后死去了,下次就不用给我立墓碑了,说不定我就又回来了,懒得再毁一次。”
恋次被蝉衣的话,气的跳脚:“不要说这种诅咒自己的话!”
蝉衣大声反驳:“这不是诅咒,是希望!”
回去的路上,蝉衣问:“你们经常来看他们吗?”
恋次:“这是第二次,我们当上死神后,回来过一次。后面死神的工作很忙,而且露琪亚在朽木家,我们经常见不到面…”说到后面,蝉衣觉得恋次要是有尾巴,应该已经耷拉下来了。
之后一月,他们两个从七十八区一直走到一区,得到达一区时,街上已经变得热闹,人们开始为新的一年做着准备,到处一片繁忙。
路过一家首饰店的时候,恋次让蝉衣等她一下,他走了进去购买东西。
蝉衣在路边百无聊赖的等着,这条街小摊贩不少,她就开始逛了起来。
在她闲逛时,有一个声音出现,是一个女人的声音,蝉衣记得这个声音,她看向声音的方向。
雏森桃在街的尽头,因为休假,她没有穿死霸装,而是一身白底粉花的浴衣,她正笑的开心,对着旁边的人说话,看得出来心情很好。
她说话的人正是冬狮郎,冬狮郎今日穿着一件白底暗纹的浴袍,显得他整个人都白的发光,像是行走的雪人,蝉衣这样想着。
冬狮郎也看到了蝉衣,他的脚步停下,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进是退。倒是旁边的雏森桃对蝉衣有印象,拉着冬狮郎往前走到蝉衣面前打招呼。
蝉衣给雏森桃回了话,就和冬狮郎大眼瞪小眼,他们都没有给符合打招呼,雏森桃一直在拉冬狮郎的袖子,冬狮郎也没有开口,沉默在他们中间开始蔓延。
蝉衣起初是有点尴尬的,但到如今心里就只剩怨念,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,要被这样对待,于是她的脾气也上来了,这几个月她们基本上没有说过话,见到了都当没见到。
三人在路中间“摆造型“,被路过的人侧眼相待,路过的人都不约而同绕道走,也许他们也感觉到了这不属于常人的灵压。
恋次从首饰店中纠结了半天,才终于选到一个心仪的礼物,走出来时,看到莫名其妙的三人站在路中间,他走了过去,大力拍了拍蝉衣的肩膀:“在这儿愣着干嘛?”
蝉衣差点被恋次的大掌拍在地上,心里气极,“恋次,你手再重点,我就可以升天了。”
“我们这不就在天上吗?”恋次回了一个冷笑话。
“呵呵。”这一点也不好笑。
雏森看着突然冲出来的人高马大还满身纹身的红发男人,有点被吓到,但还是微笑打招呼:“你好,我是五番队的雏森桃,这位是十番队的日番谷冬狮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