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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7章 第157章 藻海无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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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他引诱着她,放纵着她,最后他们简直忘乎所以,日日夜夜都沉溺于快乐之中。她喜欢他把她抱到太阳下,漫长的午后空空荡荡,太阳注视着他们在荒凉的地方敞开彼此,他们的身体如此亲近——卡西抚摸过凯瑟琳的肩膀,小腹,大腿和脚腕,诉说着爱意,但她却在他的眼睛看到了一种漠然的情.欲:罗切斯特也许会被她曼妙的身体挑.逗起欲望,但他却对她的灵魂没有丝毫兴趣。

所以安托瓦内特总是忧虑——“如果你不希望我活下去呢?”凯瑟琳忧郁地说,“如果你给了我这种幸福,又夺走了……”

“我又不是奴隶主,我是你的丈夫。”卡西皱眉对她说,感到心里一阵烦腻。安托瓦内特总是问他英国的事,问完了却又不相信,倔强得要命,还总是念叨着自己想去死——

那你就去死吧。有时候罗切斯特会这样想。

然后……他就收到了一封改变了一切的信。

信上说,安托瓦内特是个骗子,梅森先生只是她的继父,她的生父科斯韦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恶毒的奴隶主,牙买加的每个人都恨她们,更恐怖的是——她身上有疯子的血,白种的克里奥耳人都有疯病,她的母亲就是这样,她们都是白蟑螂。

“什么是白蟑螂?”卡西带着嘲意问道,而凯瑟琳耻辱而痛苦地回答——“就是在说我。他们把我们这些早在他们被从非洲卖过来之前就在这里的人,叫做白蟑螂……有时候,英国人也会叫我白皮黑鬼。”

“但我常常弄不清自己是什么人,”凯瑟琳轻声说,像是在问这个不公的世道,“我的国家在哪儿,归属在哪儿……我究竟为什么要被生下来呢?这一切都不是我能决定的。”

她看上去如此可怜,如此脆弱。但罗切斯特已经无法对她产生怜惜了——她是奴隶主和疯女人的后代,居然敢欺骗他,嫁给他!他真是命运悲惨,被这样一个女人所纠缠……

他是个绅士,不会对妻子动手,但他厌恶她,即使她在床上还是那么热情,他也不想再碰她——她欺骗了他,那他想要她的嫁妆也是理所应当,而且这很容易:他这一刻第一次认识到,不仅安托瓦内特的嫁妆是他的,她本人……也是属于他的财产。

“但愿你能睡个好觉,伯莎。”他离开房间前对她微笑,他这样喊她,没有叫她原本的名字,安托瓦内特。他要让安托瓦内特痛苦,要让她说出一切实话,她到底怎么长大的,她的疯子母亲到底什么情况——

安托瓦内特感到自己的心被烧成了灰烬,她的母亲?她可怜的母亲……所有人都在议论她,不肯饶恕她,那次她单独去看望母亲,然后——

她听到了母亲的哭叫,她本来心想,谁敢欺负妈妈,她就要杀掉他,可是——她看到了照顾母亲的人,那个胖胖的黑人,拿着一杯朗姆酒灌到母亲的嘴里,笑着说:“喝下去你就会忘掉了。”

他抱起光脚的母亲,紧紧贴着母亲的嘴唇亲吻,脱掉她的衣服,然后他像之前罗切斯特在床上对待她一样,对待她的母亲——母亲发出似乎是痛苦的尖叫,又大笑起来,疯癫的样子似乎逗笑了这个黑人……

那时候安托瓦内特跑掉了,在奶妈克里斯托芬的怀抱里哭泣。而凯瑟琳也感到如此痛楚——她把霍利视为母亲般的形象,而这样的羞辱折磨也击碎了她的心。

安托瓦内特流着泪说出了这一切,但罗切斯特仍然对她如此冷漠……甚至更加嫌恶。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?安托瓦内特想,他是她的丈夫,他晚上应该来找她。只要他再来一次,他就会重新爱上她的吧,他们曾经如此如胶似漆。她要找她的黑人奶妈克里斯托芬,用巫术挽回他的心。

然后罗切斯特喝下了那杯加料的酒,他感到晕眩和燥热,迫切地想寻求什么,报复什么……他恨这个炎热而多虫的地方,恨他的妻子,她居然敢对他下药,她一定是疯了,真是个疯女人……他知道她爱他,所以最好的报复莫过于——

他把妻子的黑人女仆带上了床,让他的那个流着疯子血脉的妻子听到他们欢愉的声音。

他们的婚姻已经完蛋了,这是他们俩都知道的事。安托瓦内特看着她的丈夫,冷漠地说:“你回你想回的英国吧,你可以拿走我的钱,让我留在这里。”

罗切斯特也冷冷看着他的所有物——她多美啊,纤细的手腕,丰满的胸口和手臂,弧线流畅的肩膀,光洁年轻的脸蛋,缎子般滑溜溜的黑发……他需要控制她,因为即使他不愿意再碰这个女人,她也是属于他的。多么天真的女人,他明明能拿走一切,为什么要放过她?她是个疯子,毁了他,缠上了他。

曾经,他向她求爱,求得她沉醉在他的爱里,原本哪种酒都不会让她醉成这样,但现在……她没有他的爱就不能活,她心里只有他——

“可我现在不爱你了,我死也不会再向你求爱。”安托瓦内特在他与她的女仆交欢后,就终日酗酒,变得越来越像她那个疯子母亲了。可这天,她突然这样说,这让罗切斯特感到一瞬的难堪:他的妻子就算疯了,又怎么能不爱他?

所以他要赶走唯一照顾着安托瓦内特的黑人奶妈,把她带回英国,她疯了,需要被囚禁起来,就在阁楼里,不该有别人知道。

安托瓦内特披散着她枯糟糟的黑发,对着镜子恍惚地笑。

她再也不会在阳光下欢笑了,再也不会梳妆打扮,不会得意,不会……不过罗切斯特知道,她也再也不可能得到别人的爱了,因为他不再需要她,也不会再允许她见到别人。他要温情脉脉地把这个属于他的疯女人藏起来……藏在阁楼上,然后让世界遗忘她。

……

凯瑟琳呆滞地瘫坐在桑菲尔德庄园灰尘遍布的阁楼里。她在想——维多利亚时代的女人就像一块殖民地。那些有钱有势,或者拥有丈夫这个等同于奴隶主的头衔的男人,无论手段是锋利还是怀柔,他们最终都是要彻底攻占并掌控他们的殖民地。

也许表演痛苦是她的舒适区吧,她的安托瓦内特一生都受尽屈辱,就像小径上颤颤巍巍长出来的一簇花,然后被随意践踏或采摘。

而桑菲尔德庄园就像一座腐朽霉烂的古堡,罗切斯特为了得到新鲜纯洁的简·爱,迫切想要遮掩一切,但他骗不了人,十五年前那个被他逼疯的疯女人仍然在阁楼上……

在特效妆上好后,这是凯瑟琳第一次看到如此丑陋的自己。她为此已经三天没有睡过觉,几乎想真正把自己逼疯,融入安托瓦内特的灵魂。她从吱吱呀呀的壁柜里端着烛台出来,站在原地,她高大的身形仿佛可以俯视这个年轻瘦小的女孩,她叫简·爱,面纱和结婚礼服就挂在一旁,现在她是个幸福的新娘,就像当年的她一样。

所以简·爱,我们本该是一样的人,也太容易落到一样的境遇里,而且并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。

她心中的痛恨委屈几乎要汹涌而出,仿佛她眼眶里流下的不是泪水,而是腥甜的血。凭什么十五年后她变得如此面目全非,而那个对她有过爱意和承诺的男人,又盯上了下一个纯洁的,对往事一无所知的目标。

简·爱的女演员艾米丽·布朗特看上去吓得浑身发抖——眼前这个女人眼睛里布满红血丝,嘴唇黑肿,满脸皱纹,就像一个邪恶的魔鬼,她以为她是来伤害她的——但她居然没有。她只是望着简结婚时所用的面纱,然后动手将它撕成两半。

“我是个多么不幸无辜的人,和一个如同恶劣的野兽般的疯女人结合!”事情败露后,罗切斯特嘶声辩驳,绝望地试图挽回他的新娘——但简还是离开了。

而凯瑟琳在她的阁楼里大笑着,发疯砸东西——她知道半疯的疯子是怎么样的,怎么砸房间的,她潜意识里会知道怎么伤人最让人痛苦,她太知道了……她还记得年幼时,自己的房间是怎么被母亲砸毁的。

而坎皮恩则对她说:“我要看到你的力量,你的毁灭性,这种毁灭不光是自我毁灭……”

凯瑟琳点亮了所有的蜡烛,烛火被她推倒,木板和长长的窗帘燃烧起来了,就像让安托瓦内特的母亲疯癫的那场大火。卡西憎恨地看着她,对她喊伯莎——十五年过去了,他似乎还是那个绅士得体的样子,而她早已活得不成人样。不,她打开橱柜,翻找出她爱的红色连衣裙,红的像火,像她喜爱的凤凰木。她早就想死了,但她要拖着罗切斯特一起死,她扑上去,毁掉了他的一只眼睛,把他推进了火海——

而她也再没有退路。

大火烧穿了原本封死窗户的木板,凯瑟琳笑呵呵地看着一面镜子,火光中照应着她无比丑陋的脸。

她站在高高的阁楼上往下眺望,在火海中,她想到了她十余年未曾谋面的家乡。牙买加的飞蛾色彩鲜艳,翅膀比英国的飞蛾大许多。她嫁给罗切斯特那晚,餐厅里灯火通明,一批批飞蛾和小甲虫钻了进来,飞扑蜡烛,然后被烧死掉在了桌布上,然后仆人用刷子把它们扫走。

而此刻,滚烫的火浪就在她的身后吞噬着一切,而她也是一只追求光明自取灭亡的飞蛾,但她属于牙买加,她要跳下去,回到她的家乡。

……

在英国拍摄期间,格温妮丝生下了她的女儿艾普尔,所以凯瑟琳最近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很糟糕,还是在一个周末去到伦敦看她。

薇诺娜比她先到,凯瑟琳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薇诺娜在数落格温妮丝:“练瑜伽和生孩子有什么必然关系吗?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发什么疯!”

在问了之后才知道,格温妮丝的分娩时间居然超过了两天,因为她坚持不用麻醉药所以差点难产——格温妮丝觉得自己练了这么多年瑜伽,一定能在不用麻醉的情况下把孩子生出来。但结果可想而知,要不是私人医生强行让她麻醉,她可能还要难产下去。而且她还是在家生产的,不愿意去大医院。

格温妮丝有点心虚,但还是逞强地觉得自己没错,同时很焦虑地问薇诺娜和凯瑟琳自己到底有没有发胖——老实说,格温妮丝之前太瘦了,现在稍微胖一点刚刚好,但格温妮丝听不得这个:她现在背上全是拔火罐的印记,就是听说拔火罐能减肥。

格温妮丝还指着女儿说:“等下周我就带艾普尔去做抽脂手术,我听说茱莉亚·罗伯茨就是在孩子一个多月的时候做的,这样孩子不会记得疼,效果也好——干嘛这么看我?我们可是女明星,我们的孩子生下来就要被全世界指指点点,我把她整得漂亮一点,是为她好。”

“……我真的很难想象你都做母亲了。”薇诺娜这个孩子的教母无语地走后(非常巧,教父正好是碟中谍3里的演员西蒙·佩吉),凯瑟琳靠在沙发上说,“我还记得十几年前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,你就像一个娇纵的洋娃娃,脾气不好,但还挺可爱的。”

“你那个时候就太早熟了吧,我当时还以为我们俩同龄呢。”格温妮丝评价说,然后看着自己的女儿,她脸上又泛出了得意的喜悦,“哈哈,这是我生的女儿!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宝贝她……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痛过,生她的时候我真的痛得一直在哭。她是我费了那么大心血生下来的,我要让她享受到像我的父母对我一样的爱,她一定会幸福快乐一辈子。”

“是啊,格温,你就是很幸福的人。”凯瑟琳轻笑着说,感觉自己的心变得僵硬而酸涩。

晚上,她在格温妮丝的家里留宿时,推开窗户,看着窗外的夜景,她太疲惫,太被角色所困扰了,渐渐的,她靠着墙壁迷糊了过去。

她在梦里看到了艾莫琳。

艾莫琳的笑容如此慈爱平和,仿佛还是她十岁第一次见到莱昂陪在身边时的样子。艾莫琳说,如果她真的是她的女儿就好了,她会从小好好照顾她……像爱莱昂那样爱她。所以,她一直想和艾莫琳成为真正的一家人,尽管那很短暂,她还是很留恋被艾莫琳照顾的那段时光。

即使她和莱昂离婚了,每年她的生日,艾莫琳都会给她寄亲手做的甜点,还有海伦娜……她看着她,旁边是莱昂——莱昂什么都知道,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她的身世,尽管他是偷听得知的。世界上有另一个人完全知道你独一无二的秘密是什么感觉?她说不清是恨,是害怕,还是想要诉说。

她的生父肯定也已经死了,否则她成名之后一定会找她敲诈财产,死了也好,她不会对没有享受过的父爱抱有梦幻般的期待。

梦里接下来,是她自己的面孔——不,等等,原来是生下她的那个女人。

凯瑟琳突然想起,她25岁了,琳内特·贝克尔正是在这个时候生下她的,这个时候她们的容貌也许是最相似的一刻。

生育那么痛苦,那么难受,就像格温妮丝那样,即使再爱自己的孩子,格温也怕疼。这就是为什么母亲恨她吗?因为她的出生是她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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