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滚滚滚!都给我滚出去!”
“你今天是不是没吃药啊?”
扶着疼到要裂开的头,毫不犹豫把手套砸在墙角蹲马步的人头上,要是能回到过去,艾因斯绝不会留这个死东西气自己。
“算了,我不想说什么了,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吧,大不了到时候我去找希姆莱哭两下,让你祖父再送点钱和地过去…”
“你是什么公主吗?哭两下就好了?真神奇。”
“闭嘴!”
这次飞过去的是笔记本,咚的一声听着就很疼。如此对比下他宁肯接受艾德曼,也不想要这种嘴贱的东西在身边。
“她是个好姑娘,别辜负她,去吧,让我静静。”
“谢谢您。”
“谢什么,他今天早上饭吃多了闲的。我一个月累死累活都没有二百马克,那个小丫头一周就一百,你这个葛朗台!”
“把他给我杀了,快点杀了!”
顶着被吵到一起疼的脑袋,今晚酒店里安静的可怕,走廊里也没有值班的员工,活像一座鬼屋。他应该去乔纳森那里挤一挤,但那之前要把房间里的东西先拿出来,明天下午开会要用。
深呼吸调整心态,蹑手蹑脚打开门又关上。确定对方没有被吵醒,摸黑扎进衣柜里翻找,可那些东西就像沉入大海的石头一样。
“你在干什么。”
“没什么,抱歉吵醒你了。”
捂着差点被吓停拍的心脏,床上裹紧棉被化身蝉蛹的人又翻了个身,屋子内没有灯光,艾德曼不确定他们是否面对面。
“不是被你吵醒的。”拱动几下让被窝变得更舒适,满足的哼唧几声,高温加上刚醒林安嗓音还有些沙哑,“几点了。”
“凌晨一点四十。你好好休息,我去乔纳森那里。”
“算了吧,乔纳森那种房间就一个单人床,你要睡地上吗。”
“起码还有地毯。”
踢几下被子让其变得更加服帖,长舒一口气林安觉得今晚还真是神奇。刚刚在梦里她还梦到自己被踢进河水里处理掉,还梦到自己穿回现代暴打狗老板。
都是不错的美梦,但梦都是虚幻不切实际的,几个小时天亮后她就要离开梦境,离开这间给自己提供庇护的房间。就像熄灭最后一根火柴的小女孩一样,美食火炉可靠的人都会消失不见,等待她的依旧是无尽的寒冬。
那太可怕了,还不如直接冻死她。
她应该做点什么,抓住一个好机会,用自己仅有的筹码脱离这里。但这就像行走在寒冰上,稍有不慎就会落入冰窟,满盘皆输。
“过来,我想跟你说几句话。”
输和赢的博弈很让人头疼,过去的几个月里林安不确定对方心意是否如初,她所谓的筹码只有自己,用自己的全部去赌那可能的机会。
而现在看她赌对了,因为她看到对方眼神慌乱不知所措。
“你想说什么?这个距离就挺好的,我…”
后背紧贴衣柜门面,抓紧手臂艾德曼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进来,他就应该直接去乔纳森那,或者守在外面当门童。哪种情况都比现在好得多。
“过来吧,你应该不想我从很暖和的被窝里出来跟你坐着说话吧,现在这个时间供暖的锅炉已经停止燃烧了,房间会变冷哦。”
“呃…”
就像并不久远的过去,也是这样的晚上,下着薄雾。水妖用声音引诱着他走向水中,等着他犯错咬断自己喉咙。
今晚他又愚蠢的中了圈套,水妖掀开棉被一角,黑色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。伸手拍了拍柔软的床垫,诱人的声音是最好的鱼饵。
“过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