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倒也没什么指摘的。而他的邪性,也正好就展现在此战中。”
“当时虽然神王嬴梵闭关,但诸天神明也不是吃素的。他不过一个刚晋升为魔渊渊主的魔族,敢同意跟神界斗法,此为第一邪。可当斗法开始时,打过几场后,场场对战者皆被他几招就拿下,打得凄烈至极,其中不乏名誉满天下的战神,可居然都敌不过他。据后来他们说,他们与那渊主斗法时,竟然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一点伤痕,那魔渊渊主似乎也感受不到疼痛,再加上他修为了得,手中有鬼王替他打造的三魂甲,又操纵着一手魔渊幽火,漫天神明居然无人能敌。此为其第二邪。”
“到后来才知道,他所修炼的功法可谓邪上加邪。那功法竟是以自残为媒介,火烧水淹,剑刺刀砍,奇毒异蛊,有这份决心练这种邪术,他功法大成我倒也不眼红了。此为第三邪。”
司怀昀一顿:“他这样不会死吗?”
鸣盏:“死?天选蛊魔,魔渊渊主,只有三种死法。天命凤凰以命击杀,同为蛊魔自相残杀,或是魔渊渊火另寻他主,不愿与其共享生命而寿数用尽,否则哪是轻易能死得了的。”
鸣盏叹息道:“最后只能是大天使出手。”
“大天使制住了他?”
鸣盏:“那如今不就皆大欢喜了?才不是,是大天使答应了他,他就不闹了,现在也尽心尽力的安守本分。”
司怀昀心想这魔渊渊主还有些好哄的样子:“答应了什么?”
鸣盏摊手:“传言说是为了他的爱人,但这谁能知道真相?魔渊渊主与主神之间的协议,怎么会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知道。总归不是把什么天上人间的地盘都许诺给他当牛做马,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的是什么。不过只要他不再闹,三界都喜闻乐见。”
此间夜晚居然下起了雨。
司怀昀坐在案牍旁翻阅,忽而一阵冷风吹来,夹杂着些雨滴落在他的书页间,将点燃的烛火也打灭了几盏。
他静坐着看着侍从们将门窗关上,再在旁边燃起碳,他伸手抹干净书页上的雨点,在温暖的火中,那些水痕也渐渐干了。
待到就寝,那雨声越发大起来。司怀昀昏昏沉沉地睡去,可那些滴滴答答的声响却让他不得安宁。
于是在夜半时,他又骤然惊醒。
醒来时,外面的雨仍然在下,旁边的炭盆只剩下零星火焰。而他向来睡眠极浅,稍有风吹草动就会被惊醒,因此也没有随侍及时来添碳。
他忽然觉得冷得发寒,不禁又握住了手腕,无意识地抓挠着。
平常这个时候,应该早就抓烂了,可待到他回过神来,那里还是完好无损的,只是有些泛红。
于是他狠力一抓,手腕上顿时皮肉都划开,可只是一瞬,那里就再次变得光滑,毫无痕迹。
他看了半天,才想起来,自己喝过元北庭的血,现在是不会留下伤痕的。
可是只有皮肉绽裂才会让他的手腕感觉到灼人的炽热,才能让他一夜安眠。
只有……只有……
司怀昀一愣,他突然感受到了手腕处传来的热流,而一抬眼,面前的人穿着一身墨黑的长袍,半跪在他床边,长袍与寝宫内铺陈的绒毛相衬,似乎整个寝宫也没那么刺眼了。
他将手指上两个指环薅下来,便去捉住司怀昀的手腕,轻轻抚摸着那泛着红的地方:“殿下怎么总要折磨这个地方?”
他说话间便将隔音屏撑起来,周围骤然寂静无声,他只能听见两个人近在咫尺的呼吸声。
司怀昀不答,于是元北庭又换了件事问:“殿下有想要喝我的血的欲望吗?”
司怀昀盯着他:“我还想吃你的肉。”
元北庭愣了愣,随即一笑:“殿下似乎并没有成瘾的迹象,唔,也不失为一件好事。”
“至于我的肉,有些不好切下来,我回头去想想办法。殿下能等吗?”
司怀昀突然伸手攥住他的衣领,元北庭猝不及防的被他拉过去,发丝顺着衣服滑下去,垂落在耳边。
他只能用手撑了一下床沿,而面前的司怀昀勾起嘴角,床边的烛光透过元北庭的发丝,最后印照到司怀昀的脸上,让他的眼睛像是迸发了一线光。
“我现在就要。”他说。
随即,元北庭被他拉得更低更近。那脖颈上有一条凸起的筋,若是用力地咬下去,或许鲜血就会迸溅而出。
司怀昀侧眼去看元北庭此时的模样,他的脸大半都在阴影里,长睫颤动,但仍然安顺地垂着眼眸,似乎是在等待,而且不做任何反抗。
以为是嗜咬,可片刻后,他只感觉到脖颈上触到一片温软,温热的鼻息顺着他的脖颈流到衣领里,让他骤然身体一僵。
司怀昀看着他的一举一动,轻笑着分开:“都说你不怕痛,怎么这个样子?”
司怀昀松开了手,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,淡声道:“今夜雨不停歇,雨声亦不停歇。”
元北庭半天才回过神来,轻声道:“北庭将伴殿下此夜入眠。”